汪惠迪:结缘新加坡华语(系列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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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车伊始,哇喇哇喇地发议论
“饭盒”不能吃,只能吃“盒饭”
汪惠迪
1998年6月25日晚7时14分,时任美国总统的克林顿飞抵我国故都西安。次日,他去参观兵马俑,中午跟大家一起吃“便当”。我们集团《联合晚报》的编辑在转发这条台湾媒体发自西安的消息时,考虑到“便当”在新加坡并不流行,就把它改为“饭盒”。
下午报纸出版发行后,编辑部立刻收到在新加坡的中国读者的电话,批评说,“饭盒”怎么能吃呢?克林顿吃的是“盒饭”,报纸错了。
编辑同事放下电话后就打电话给我,讲了事情的原委后便问道:克林顿吃“饭盒”吃错了吗?我说没有,“饭盒”可以吃啊,接着便写了一则《克林顿吃饭盒》的语文小品,发表在《联合早报》上。谁知拙文见报后招来更多批评,因为《联合早报》已经上网,所以从日、美、澳大利亚等地发来的中国大陆读者的电邮都说“饭盒”不能吃,只能吃“盒饭”。
年轻人可能有所不知,我国自1955年8月25日实施《市镇粮食定量供应暂行办法》,至 1993年2月18日取消。近40年中,在以大米为主粮的地区,吃商品粮的人,凡在本单位食堂用膳,就得用铝制的饭盒装了淘好的米,交食堂蒸熟,用餐时取回自己的饭盒,买了菜,或盛在饭盒中,或另用碗碟盛放,于是就吃起“饭盒”来了。当时,“饭盒”和“吃饭盒”是高频词语。
饭盒
“吃饭盒”是动宾短语,还有“吃小灶”“吃食堂”“吃大碗”等说法。我在新加坡工作时,都是“吃食堂”。有时午餐时分,同事们会相约到外面找个地方换换口味,新加坡人都说“吃外面”。有的专家说,汉语中动词和宾语的关系是说不完的。那就接着说“盒饭”吧。
改革开放后,随着快餐业兴起,“盒饭”进入我们的语文生活,并且成为热词。
《现代汉语词典》从第1版(1978年12月)到第7版(2016 年9月)都收“饭盒”,释义是“用来装饭菜的盒子,用铝、不锈钢等制成”;
1996年7月《现汉》修订第3版增收“盒饭”,释义是“装在盒子里出售的份儿饭”。闵家骥等编的《汉语新词词典》(1987年)收录“盒饭”,比《现汉》早9年。
盒饭
香港特区居民“饭盒”和“盒饭”都说,以说“饭盒”为多。台湾无“盒饭”之说,所以《重编国语辞典修订本》只收“饭盒”,释义是:①盛饭装菜的盒子,②携带方便的餐盒,也叫“便当”。“便当(dāng)”即“盒饭”,是日语语べんとう的音译。
新加坡华人大多说“饭盒”,而改革开放后移居新加坡的中国大陆同胞则说“盒饭”,新加坡本土年轻人比较新潮,爱用“便当”。马来西亚也用“便当”,多半指盛了自己在家准备的饭菜,带往工作地点自用的餐盒,而在茶餐室、快餐店等处外卖的“打包”的餐盒叫“饭盒”。
饭盒、盒饭、便当
“饭盒”“盒饭”“便当”都可以吃,各地的使用习惯或有不同,但是,千万别听到别人说的跟自己不同,就“哇喇哇喇地发议论”,说人家错了。笔者的同龄人,恐怕没有人没吃过“饭盒”,我们曾长期生活在吃“饭盒”的时代,吃“饭盒”伴随着我们成长。(中)
审核 | 郭 熙
策划 | 刘 慧
文字 | 汪惠迪
图片 | 西去东来中传站
编辑 | 东方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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